2012-06-29

男兒有淚不輕彈!不過,不是這兩滴......

咖啡杯裡的兩滴淚珠

為什麼一個人在來到麵包店的時候,還是寧願付帳買麵包,而不是順手牽羊就這麼把可頌麵包給摸走了呢?這個道理,就讓薩爾茲堡的出版發行人優亨.雍(Jochen Jung)為您說個明白。

這一會兒,我剛巧就經過我平日最愛逛到的麵包店,還偏巧就看到新鮮出爐的可頌麵包就擺在櫥窗的櫃子上,我明白這是這城市裡面最道地的麵包!何況,麵包店的小角落,讓路人能夠坐下來喝個咖啡歇歇腳,於是,我好整以暇點來兩個可頌,外加一杯咖啡牛奶,接著我就在想:如果說,我進到麵包店,順手摸了兩個香噴噴的麵包到袋子裡去,這時,若是麵包師父開口說了:現在,我就要這兩個麵包,這是麵包店賴以生活的資糧,你可不能就這麼摸走了呀,還是把麵包拿出來吧!

哎唷!我一想到這番景像,怎敢就這麼不懂規矩。於是20分鐘後,我就乖乖到櫃抬結了帳。當我在喝咖啡沈思的時候,腦海不知怎地就想起最近流下的兩滴淚珠。我這頭一滴是為Hanser出版發行人Michael Krüger而流的呀。不久前,我坐在柏林書商大會聆聽他發表的演說,這是一場多麼熱血激昂的美好演說(Ich wollte erzählen...),我在他演說的背後,看到一位真正的男子漢就立在背後,這場演說所要捍衛的事,不就是我早先就曾在腦海想到過的事,而我們的圖書界甚至用不著為了工作、績效、公平正義去進行保衛戰,換個說法,就是為我們的文化立言!

兩天後,潤濕我眼框的另一滴淚珠又滑下了臉龐,讓我流淚的事,德國大報對此作出了評論,我推測這文章是出自有收入的編輯之手。現在,我得要確定長久以來,我就已經肯定的事,就連作者群似乎唯恐自己會錯過任何的文化串連,這時候,不就看到有個人就像Krüger一般,宛然像是從上個世紀出現在眼前嗎?然後,我在網路文章中又讀到了該篇評論,讀書人的文思泉湧,下筆時,展現有如雪貂般的靈活攻擊力,文字浮現出來的力道,讓我看了就只有瞠目結舌的份兒,而這就讓我想到咱這美妙的德語,我們得要靠它來表述出所有現象的層次,要用文字的語彙抓出事件的發展與成型,以及表達出事件目前的面貌。

那麼,語言的邏輯思維向我傳達出什麼樣的訊息?有從跨越邊境演變出來的銳智,有外來語彙原有的本意,有從不按牌理出牌所帶出來的親切好感,以及受到大家認可的語言用法,這麼一來,這些不也就賦予語言本來該有的活潑性,於是乎,舊時代的高等德語一路發展到了後來,就成為我們今日使用的新式德語。杜登德語字典當然不是民法書,而忽視文法規則的德語,與一個人觸犯法律與違犯合約協定指的雖然不是同一碼事,卻是能像照妖鏡一般,將社群違犯法律與不守合約的正反現象照映出來。

有人肯為這樣的德語付費,就沒有人會想要隱瞞些什麼。就算是帶上眼罩用單方狹隘角度在看事情的人,也都不會希望自己讓人給當成社會案例來解讀。而我們社群的結構就是搭建在這上面,這樣的成果是要付出成本。一個人的基本人權,同時也是一個人的基本義務。而這樣的成本,對於著作權人與客戶來說,要儘可能維持它的平價,畢竟,成本對於我們的社群來說,仍然與市場與市場的遊戲規則有因果牽連關係。而市場的遊戲規則是活的,而這又能從一個人的想像力與反應機靈的程度來加以活用。

除此之外,我在付帳時,還付給麵包師父小費,怎麼說來,他到底是用好麵粉與上等奶油來烤出這麼可口的麵包,這讓我好生的感激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