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-02-22

費里敦.賽以莫格魯談論文學運作機制

文學批判是否存在亂象,期待釐出一個解釋

土耳其裔德國作家費里敦.賽以莫格魯(Feridun Zaimoglu)視明鏡(7/2012)迪茲先生「科拉賀特的辦法」為一篇「讓人討厭的文章」。為什麼您會在致給明鏡的一封公開信末簽名,以下就請土耳其裔德人作家來談一談文學運作的機制。 

海曼:為什麼您會在致明鏡的一封公開信中簽名?
賽以莫格魯:「科拉賀特的辦法」借文學批判之名,在文章內力行貶損之實,我因而情緒激動。我幾乎可說是不怎麼看報章雜誌,在過去,我很少會這麼激動,我通常在早上喝咖啡的時候,讀讀明鏡新聞就能讓我覺得心滿意足,然後我在麵包店裡,就讀到這篇文章,讀著讀著就叫了出來:「這太離譜了,這簡直是可惡到家了嘛!」我看完這篇文章後,就生出一種感覺,這是一篇可惡的文章。這裡要是有位作者,也以這種文章來和我過不去,我一定讓他吃不完兜著走。我們寫作的人,讓文學評論人刮鬍子,這是家常便飯的事啊!因為我們沒法阻止的這樣的事。不過明鏡的這篇批判文章,寫的就越份了!

海曼:那您曾與克里斯提安.科拉賀特間起爭執,這是怎麼一回事?
賽以莫格魯:科拉賀特與其它作者合著一本書《皇家的憂鬱》(Tristesse Royale),我曾在時代報紙上,以標題「小男孩的尿布」對此作出評論。那時有位Landjunkerton,我認為這人挺糟糕的,不過這又是另外的話題啦!因為克里斯提安.科拉賀特是以克里斯提安.科拉賀特在說話,這也是別人裝不來的,我就自然而然寫文章回擊。而且我也喜歡這樣,傳出訊息的人,也得要能夠承受得起別人的評擊。

海曼:您有沒有看過科拉賀特寫的這本《帝國》呢?
賽以莫格魯:沒有,這封公開抗議連署信是針對明鏡(7/2012)的評論文章「科拉賀特的辦法」而來。作者克里斯提安.科拉賀特在文章內給寫成是位讓人摸不透的嫌疑角色來作文章,不過就像文章作者迪茲先生(Diez) 自己寫到,他並非是從《帝國》小說來提出評論。

海曼:他是不是想嘗試用消費作者的方式來突顯自己?
賽以莫格魯:一位文學批判人把腦筋用在批判動機上,而非用在評論書籍上,我老實說吧,在我看來,還有比這還有更好事去做。這聽起來可能有些跩,不過這並不是我要表達的意思。我有一整天時間來寫東西,如果說,我還得把腦筋耗在:這會不會是一種經神強迫症呢?想要寫作的意念,是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?我把寫作的動機想來想去,其實這也只是多疑的天性。那麼我如果耗在上頭,我還能在這一天寫出多少東西來呢!

海曼:明鏡的這位編輯喬治.迪茲(Georg Diez)藉「科拉賀特的辦法」掀起辯論戰火,怎麼說來,他的目地達到了,不是嗎?
賽以莫格魯:我不願把這視為辯論來看,這篇文章已僭越批判的好品味。反觀,這篇文章的本身就能發動起一場文學辯論,若是這樣的討論持續下去,就讓文學評論員反過來對自己,與自己所寫出來的作品來加以批判思索,每隔幾年就把問題丟出來,文學有沒有存在亂象呢?為文學批判有沒有亂象來提出何種解釋,這讓人充滿期待!此外,從各種面向來看,大家都在為藝術的自由而用心。這藝術自由能作多少的發揮,這是有其一定的限度,這是理所當然的道理。

海曼:文學批判比較常常被人認為批的太乖,而不是犀利,您認同這種推測講法嗎?
賽以莫格魯:不,我並不是這麼來看。由於我們是和彼此進行對話:我過去幾年出版的幾本書,如果您把這些作品的書評找出來看一看的話……

海曼:……這裡面能找出許多出色的書評……
賽以莫格魯:是呀,我為此感到高興,不過,在這些評論中,也有的評論讓我嘗到什麼是當頭棒喝的滋味,我經歷過的一些事,我不希望讓我最討厭的對手和我一樣。這和一句有有料的謊言有關,抄襲謊言(Emine Sevgi Özdamar曾指責Feridun Zaimoglu,他的文章是從她那裡抄襲而來,而這被當成錯誤行為來舉出)我那時熬了八個星期昏天地暗的日子。雖然我多次對外公開我所引用的來源,那時還讓幾位文學批判人為此更加忙碌,為我打上好分數,為了是要把話能說的保留。文學批判人絕非是一盞省油的燈,我相信, 每位寫作的人,都能說念出一段經。

以上提問人:霍格.海曼 (Holger Heimann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