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上有沒有什麼會比一杯簡單的白開水,還要清徹些、純淨點,嗯,還要多一些的無辜?尤其是,當這杯白開水放在桌上,不消幾分鐘,一位女詩人,或著,就只有一位作家找了個位置,上來朗誦一段時尚的熱門話題?沒多久,從觀眾的眼神裡面流露出滿滿的期待,唯一能讓他們確定的是,朗誦會的企畫人/書店女店員才剛把玻璃盛水瓶裡的水,注入到他們的玻璃杯內,裡面盛著 ── 一個家族立基以來的開枝散葉的故事,為了這場朗誦機緣,在提供他們可資效勞之處。從立燈投射出來的光亮,把瓶子裡的水照耀得一片澄然,這份澄然,難道不是與那些只讓自己伺機等候在對的時機,一舉躍上玻璃瓶上的火花,所綻放出的點點波光而別有意境嗎?
看哪,書店女店員川梭在朗誦會的群眾間,為他們在倒水。從她開始在朗誦會場上為眾人服務,一些讓人難以忘懷的朗誦情境就出現了,她常常獲得作家、女詩人的馬上感謝,在觀眾第一波掌聲變得微弱之前,他、或她,幾乎沒有自己可坐之位,就更甭提書店女店員/朗誦會的企劃人會獲得別人親切的問候,他們得為朗誦會上的群眾先注入一杯真心誠意的白開水,宛如觀眾歷經千山萬水,總算,現在他們來到了朗誦會上,喝到這杯白開水一般,謝天謝地,朗誦會上所有人的舌尖上,這會兒全都感受到這股滋潤,ㄧ杯能解渴的白開水。
不過,話可得說回來,有人在整場朗誦會上,就沒喝下這杯白開水裡的半滴水,讓它原封不動擱置在桌上,這種情形當然也是有的呀!一個人如果有心讓自己在朗誦會上出席當個聆聽證人,卻婉拒別人禮貌招待遞水的友善,不過,也許吧,這就只有一位在雞蛋裡挑骨頭的饕客臉上會擺出一付,這杯水與我的文章不對味。我們也得要知道,在朗誦會上會有這種事情的。
碰上這種情況,書店女店員為觀眾從瓶子裡倒出這杯白開水,醍醐灌頂的真誠味就這麼一股腦兒的沁入心田,究竟這是有別於外頭買來的瓶裝水。尤其,說時哪快,這會兒,這杯水若生出有問題,或沒問題,就端看這位饕客是如何對這杯毫無疑問的白開水,連番挑起混肴安全的言論。
就如我們平常在朗誦會經常看到的一般,現在,人們用書籤在書本別上了標記,這成為生活格調中的一部份。看來,朗誦會在行進間,觀眾在喝下第一口白開水後,杯子裡面的水看來幾乎空掉了一半,而書店女店員就常常得試著找機會,為觀眾空了的杯子新添白開水,不過,女詩人幾乎是連看都不看,自己動手倒水,只是她是在同樣的活力下,在人們無法臆測的文段上,喜歡讓自己在文章句子間,猛然喝下一大口水,潤潤嗓子,好讓自己後面朗誦出來的音色,更加的清潤悅耳 。
這瓶白開水流出一股提神醒腦的清新味,構成一幅圖畫似的無辜圖像,與生活是如此的貼近,有四分之一白、或紅,就與生活情境作出了鮮明對照,讓作家/女詩人在來到朗誦會場演出之前,把這視為是他/她在朗誦時加重語氣之處,以及作為自己與觀眾進行溝通時的準備功課。如果說,這不是迷你吧抬上的樣品酒,就該是要販賣、或佐以酒飲而各別讓人給焊連在一起的呀。
朗誦會結束之後,與觀眾之間就展開了所謂的談話,這時朗誦人就務必要把自己當成是自來水,以謙虛的配角身份,與在地的希臘人、或是在一間帶有文化色彩的旅社與觀眾們展開對話。如今,啤酒/葡萄酒/地方生產的特別烈酒在朗誦會上受到大家的喜愛。然而,一開始的白開水,依然還是白開水:這對一切的藝術,以及對於所有有所為而為的人而言,這杯白開水無非就是朗誦會上一幅純粹無辜的縮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