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斯科出生、目前在瑞士生活的作家米卡爾.希施金(Michail Schischkin)透過DVA發表他的小說創作《鐵線蕨》(Venushaar) 並且拿下世界文化之家舉辦的國際文學獎。為什麼接受最佳外語小說獎的榮譽,對您來說具有一定的特殊意義?希施金在柏林的一次談話中道出了他的看法。
在俄國,我是一位知名的作者。從很久以前開始,在我的作品創作中有的也譯成法文與義大利文出版。雖然我從1995年開始,就來到瑞士過日子,我希望能在適當的時機下說明為什麼是在這裡,德語地域在我的心目中,一直是有它不一樣的意涵。
有很長的一段時間,德語出版社把我寫的小說通通擋在門外。那是一段讓人悶悶不樂的日子。那時我老是聽到出版社說同樣的話:「你的小說對我們的讀者來說,有點太過曲高和寡了吧!」這句話聽在我的耳裡,讓我很難理解為什麼出版社竟對讀者說出這樣傲慢的評語。為什麼他們會把書友當成笨蛋來看待呢?出版社不該只會用速食文學來餵飽讀者吧!在讀者群中應該也會有喜歡享受慢條斯理、細嚼慢嚥的文學饕客,不是嗎?如果饕客嗅不到這樣的文學作品,豈不是得要讓他們食不滋味了呢?我常常安慰自己:在精彩的故事裡面,一定少不了「凄凄慘慘戚戚」的天外一章。先是讓作者嘗盡閉門羹的颼滋味;只是到了後來,就只剩下唯一一家還願意冒這個險的DVA出版社。
我對DVA肯為我的原作拔刀相助,感激莫名之情不禁油然生起。我與譯者安德烈亞思.崔特能爾(Andreas Tretner)為德文譯稿的事一起合作,這讓我覺得心情愉悅。因為在出版社內,他們不是看到我的原創,而是透過崔特能爾,透過他轉譯成德文的試譯本來看我的《鐵線蕨》。德譯版的《鐵線蕨》在今年春季和讀者見面,起初,我就只見到少數幾篇的書評。我從他們責之切的批評中領略出愛之深的道理,這讓我活脫高興的就像個初出茅蘆的菜鳥。就在世界文化之家評審團宣佈我獲得今年國際文學獎的時候,我的《鐵線蕨》散發出的氛圍突然變的不一樣。我不斷收到邀約受訪的機會。
我的俄文原作轉譯成為德文出版,這對我來說,從意義上可就有些特別囉!這是我在過去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新鮮經驗:我能閱讀德文,而其他的人把它譯成中文、或是挪威文。這裡,有我的讀者群,這就證明我的存在。一篇譯成中文的作品,這並不能證明些什麼!
最初我剛來瑞士的時候(1995),覺得自己就像在一片悠悠綠草上的那頭飢餓母牛。2005年,就在《鐵線蕨》俄文版上市後,我的心看到的是一片啃的光禿禿的草坡上,那頭,挨餓的母牛。我困在自己的憂鬱城內,整個人就像是被抽乾虛脫了似。瑞士讓我感到有點無聊了起來,讓我嗅不到新鮮的朝氣。一筆來自柏林的贊助金可又把這些沈悶給吹跑啦!而我,便開始動手草擬一本新小說,我估計在2012年的秋季這本小說就能和我的讀者見面,這本書當然還是交給我的老東家DVA出版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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